第九十章 (第1/2页)
杨一钊接过挂坠,心中一凝。这块挂坠虽然只是小小一块,并没有什么珍贵,可是当他握着它的时候,心里却沉甸甸的。这不仅仅是一块挂坠,还是一份信任。
他也知道自己是昭胤人,不该与这些燕金分子有任何牵扯。但……面对这些本应善良的人,他还是心软,想要帮她们一把。云焕若是知道了,是不是又该说他幼稚了?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握紧这一块挂坠,转身就要出门。
门外的云焕听到杨一钊的脚步声,登时一个激灵,伸手就想拖着小叶子离开。哪知他一伸手,却抓了个空。他定睛一看,却见小叶子已经转身自行离去。恍惚间,他好像看到她脸上的泪光。
云焕略一思索,便跟了上去。
他不远不近的跟在小叶子身后,任情绪百转千回,不知该如何形容:女人真麻烦!又会哭,又会作死!妈的,都是杨一钊造的孽!一个个都跟小孩子似的,先是李厘,再是小叶子。麻烦!万一她哭个不停我可怎么整?万一她寻死觅活我可怎么办?妈呀!受不了了!
感觉自己真像个老妈子。但……他还是不想看到她流泪。啊啊啊啊!他可是天不怕地不怕野蛮豪放的拓靼老爷们,怎么会因为一个女人流泪,就烦躁焦灼到这种地步?!
但他直跟着小叶子走到萤霞居外的田野之中,也没等到他预想之中“寻死觅活”的情景。
这倒奇了。按理说,女人越喜欢男人,不越应该为男人闹吗?
至少他遇到的女人基本都是这样的,要么蛮横泼辣的大闹,要么矫揉造作的大哭。
自从来到中原以后,他凭着一张万年不稀罕女人的硬汉邪魅酷脸,更有性感威武的身材的加持,也理所当然吸引了不少女人,其中也有几个值得敬佩和怀念的典型。但他生性冷漠,从不把女人当做一件大事。
在他的概念中,女人只是生活的一个调剂。只要不会给他耽误事,对待女人他一向合得来就合,合不来掉头就走,毫不犹豫。
但……小叶子是个例外。
一开始对于云焕来说,她小叶子压根不算个女人。顶多顶多,也就是个兄弟的老婆,需要他照顾照顾而已。
但是相处一段时间之后,他竟发现这个小姑娘虽然平凡,却也不时会展现不同寻常的一面。
她能一个人跑到深山老林里,不顾自身安危,只为找一个并不存在的目标。
面对猛兽相斗,她也不惧怕。看到野兽受伤,还会对野兽产生包容和悲悯。
面对自己的刁难,她也不曾气馁,每天开开心心的给自己打气,一步步达成自己的心愿。
虽然她天生弱小基础差,仍坚持着不放弃对自己的提升和鞭策。
在他就一件事侃侃而谈的时候,即使她并不专业,竟然也能大概听懂他的论断,甚至在某个要点上提出不同寻常的理解和见解,理解力和创造力不容忽视。
这一点一滴,倒无形之中慢慢改变了他的态度,让他无法像对待其他女人一样,将小叶子顺理成章的忽略。
这个小女人,到底是什么做的?说她笨,她又有点聪明,善解人意,说她弱,她又不畏强霸,有胆有识。总之,她就是一个古古怪怪的个体,让他就是没法忽视!
正在思索间,他看到小叶子走到田野之中一条小溪旁边,背对着他坐了下来。
隐约听到来自溪边的抽泣声,他翻了个白眼,嘲讽之心大起——恩,任你怎么古怪,也不过是个女人。
还没等他嘲讽完,却听得小叶子的抽泣声弱了下去。他一抬眼,只看见小叶子整个人趴在溪边石滩上,一头把脑袋扎进溪水里,整个人像被车压扁的虫子一样,四肢摊开,一动不动。
这女人,不能真寻死吧?云焕吓了一跳,疑心大起。他带着一脸玩味站在旁边观察。但过了一会儿,小叶子仍然纹丝不动。云焕心里有点惊恐,这女人不会已经死了吧?
他试探着上前几步,想要看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才走到小叶子身边,小叶子却猛地一下翻身坐起,头面上分不清到底是溪水还是泪水,一脸湿淋淋仍不掩愤懑:“你说,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擅长骗人!”
让她这乍一问问得懵了,云焕脑子里瞬间浮现出好几个答案——骗人?说谁骗人?说杨一钊?杨一钊骗她?还是骗珊璞?
不能确定她的语义,他脑筋一转,果断摆出一副大喇喇的样子,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哼了一声:“哎呀,善意的谎言嘛。不过你这傻子是不会懂的。”他嘴上虽然说着,但眼角余光仍不曾离开小叶子,暗暗察言观色,想看清楚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小叶子倒是没发现他的暗中窥视,只愤愤的横他一眼,凶道:“就你懂!就你懂杨一钊!没有人比你更懂杨一钊!满意了吗?就好像谁稀得跟你抢似的!”
云焕见她只是生气,这才放心,嘿嘿一笑:“你明白就好。”
小叶子见他无动于衷,更是生气:“你看看他那个死样子!就差没抱床上亲起来了!他妈的一见美女你看他那风骚,恨不能从骨子里流出来,从眼睛里喷出来,跟见了骨头的狗似的!你说他是不是上辈子没见过女人,这辈子就看见谁都要流鼻血啊?还……”
她挤眉弄眼的开始学杨一钊的忧伤友善的样子:“我想过,如果我问你,你会不会回答我……”转眼间换成一副愤怒状:“去他妈的,他都这样了,摆明了就是要你回答啊快回答啊!废他娘的那么多话!”
然后她又惟妙惟肖的学起来:“我宁愿你是一个普通女孩,快乐的活下去吧……放屁啊他,没他人家根本更快乐好不好!没他就活不下去吗!?……我是个浪子,你太单纯了,跟着我不是什么好事……我去啊!你看他表情里那个小妩媚,那个闷骚,简直恨不能赤裸裸站在山巅大吼——你快跟我走啊跟我走啊我这么好你跟我走啊但是你跟我走了我不负责啊啊啊啊啊啊!!!!!”
她长吸一口气,似乎已经忍受不下去的样子,朗声骂道:“最恶心的,他居然说‘傻不傻’!我去啊他简直是……妈呀!要不要脸,要不要脸啊!这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晴天霹雳好吗!根本就是一个种马!到处留情!花心!闷骚!天下第一渣男渣渣渣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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